白昼煮雪.

属于我的个人小空间。

【数语】苦甜

数语真好,我爱数语【躺】

那是他们的,荒唐,隐秘和热烈的爱。
他们在空无一人的会议室里胡乱的亲吻,因为不得法而牙齿磕碰在一起。但这却丝毫不会让气氛尴尬:他们将万分长久的,许多年的感情聚集于此,其间的噬心与挣扎又怎的只用肌肤相亲来相抵除。
那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爱意:他们猛然明白那是属于人们的最常被人歌颂的情愫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即使是在那样敏感的年代。
每每数学开到国内,向人们询问他的去处——他们只是说:“那是个封建守旧的人,现在在乡下改造,将他改造成新时代需要的语文。您是有鲜活血液的学科,要与那些守旧分子划清立场才是。”
那天他求了很久的政治,求他告诉自己语文现在在哪。政治静立良久,最终还是说出了语文的去处。在城边的一个村子里,也算是给他留足了面子的。
他让司机送他去城郊,又给了司机一笔丰厚的封口费。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愣是从傍晚走到了大半夜。
村子里的深夜安静的让人发寒,连狗的叫声都听不到,只有一家的窗子里还透着一点点的光亮;他悄悄的翻进篱笆,推开门,看到了自己日思夜盼的人儿——他消瘦了太多,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竟然透出了几点无谓的光泽。
语文是从未受过这样的苦的: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养尊处优着,一双手除了拿笔而留下的老茧外白净的像是玉璧。他轻轻捧起语文变得粗糙又嵌着污泥的手,像是捧着羽翼受伤的鸟儿。他把语文紧紧的搂在怀里,抚摸着他嶙峋的脊背。
“他们会把你弄死的。”他听见自己的鼻音很重,像是要掉眼泪那样。“别哭。”语文却是轻轻的笑了,“我很快就能出去了,这不过是历史的必然而已:就像焚书坑儒,大兴文字狱一样。轰轰烈烈的开始,必然也会轰轰烈烈的结束。你等着,快了,现在我不许你哭。只有等我出来以后,再见面的时候,你才能哭。”
他应着好,没有吻他的嘴唇,只是在他的脸颊上,烙下了深深一吻。
不出语文所料,四年后所有风波都平息,人们又开始大搞发展,复兴文化。
那是北京城的天气非常,非常晴快的一天:数学走下飞机,看见了自己的小爱人:他比着上次胖了些许,眼睛里又灵动的闪着儒雅与老谋深算的光。他把语文圈在怀里,忍了好久的眼泪簌簌的落下:他感觉自己的肩头湿了,复而数学捧起了爱人的脸:一对美目含着泪,哭的难看的像个娃娃。
他们深沉又热切的吻在一起,眼泪混进唾液里,咸苦而甘甜。
这真是让人欢歌又让人流泪的时代啊。语文这样想着,用手臂紧紧搂住了爱人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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